民企参与农村公共卫生建设正当时

    导读：人命关天！在惠及整个中华民族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加强农村公共卫生和基本医疗服务体系建设"自是题中应有之义。有数字显示，与美国、英国、俄罗斯、日本相比，中国卫生资源状况在五个项目中有四个最低：每千人口医师数、每千人口病床数、人均医疗费用、医疗费用占GDP比值。差距就是需求，巨额的财政缺口如何弥补？地方财政资金怎样才能"好钢用到刀刃上"？上海建安医院（集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所属山西运城安国中医结核病医院在山西、江苏无锡探索民营医疗机构参与公共卫生建设的生动案例也许能给我们一点启示。

    三年内免费培训基层医护人员9000多人次，与4万多乡村卫生所的医护人员建立长期联系并免费定期寄送医学资料，按每名基层医护人员覆盖500人计算，受益的农民达千万人…… 
    这组数据的背后并非是官方医疗机构，而是一家地地道道的民营医疗机构―――上海建安医院（集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建安），其优异的成绩不仅得到政府及基层医生的赞誉，也吸引了世界卫生组织青睐的目光。 
    5月19日，记者来到上海建安的发祥地山西运城实地采访，正赶上其下辖的运城空港医院开业暨运城安国医院20年院庆典礼，专家讲座、诚信论坛、技术研讨会、联谊会……煞是热闹。庆典的核心部分之一――专家系列讲座――引起了记者格外注意：两天参加讲座的七百多名听众基本上都是来自乡村卫生所的宾客，而前后参加庆典的各界宾客也不到两千人。 
    “面对国有医院的强大竞争压力，加上市场已经基本饱和，再单纯地开设传统的医院已经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了。上海建安积极参与公共卫生建设的案例表明，跳出传统的框框，公共卫生领域也是大有作为。”中国医院协会民营医院管理分会秘书长赵淳在接受记者专访时指出。 
    政府购买公共卫生服务 
    2003年，当安国医院院长焦安国决定参与国家结核病控制项目时，他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开创“防痨”新历史。 
    2003年3月24日，第八个“世界结核病防治日”。焦安国应邀出席运城市卫生局召开的结核病防治会议。他在会议上了解到，全球五分之一的结核病人在中国，且80%在农村。作为一所以治疗结核病为主的民营医院院长，令他“感到脸上无光”的是，2002年运城涂阳结核病的发现率排在山西省倒数第一。 
    这段历史与他后来积极参与国家结核病控制项目是否有直接的联系已无法得到确切考证，但至少可以说明焦安国面对的形势十分严峻。 
    从2003年起，安国医院从重建结核病发现和转诊网络入手介入结核病控制项目。为使基层医生具备结核病的初步诊断能力，安国医院派出以全国知名结核病专家肖长生、薛复洲为首的专家小组培训乡村基层医生11200多人次，足迹遍及13个市县和山西周边的陕西、河南。同时医院在检验、技术方面也为基层单位提供支持，派出专业技术人员和基层结防所建立痰检和化验合作，有力提升了芮城、祁县、绛县等33个基层单位的鉴别诊断能力。 
    结果，运城超额完成了国家控制结核病的各项指标任务，从山西省结核病防治排名最差到2003、2004、2005年连续三年发现率在山西省排名第一。 
    当江苏省无锡市卫生局了解此情况后，两次组成专家团赴运城考察，最后做出决定，引入民营医疗机构参与全市的结核病防治工作，并委托上海建安负责。 
    2005年1月1日，负责无锡市结核病防治工作的无锡安国医院正式运行。 
    经过一年的运作，无锡市卫生局局长王爱国发现自己的工作比以前的轻松了，但效果却出乎意料。 
    数字可以为证。据统计，与2004年相比，2005年1－12月份基层结防医生培训率100％；免费拍片420人次；免费痰检1800人次；门诊量增长34．4％；免费普查10000多人次；健康教育5000多人次；门诊人均费用同比下降27．3％；住院人数同比增长31％；人均出院费用同比下降14．1％；医院总收入比去年同期提高31．3％。综上显示，病人负担明显下降，结核病在无锡得到有效控制。 
    无锡市卫生局局长王爱国坦陈，上海建安刚开始介入时，管理部门是很有疑虑的，因为结核病是一种“穷病”，让民营医院做这个事情会不会片面地为了追求经济效益而导致矛盾的产生等等，但事实证明民营机构参与公共卫生确实大有可为。通过这次结核病防治的试点成功，更加坚定了政府出资、社会提供高标准服务的公共卫生新模式。这样，政府可以把有限的精力用更大的工作力度抓好行业管理，和应对如非典、禽流感等大规模的公共卫生危机。 
    现在，上海建安已经形成了免费集中培训、远程会诊平台、图书室开放、免费寄发学习资料等多种形式的培训体系。值得一提的是，上海建安组织编写的《全科医生》每期印数达5万册，全部免费发放到基层医护人员手中。 
    据悉，除了山西、无锡，上海建安还先后参与了陕西、河南、吉林、辽宁、黑龙江、内蒙等地的结核病防治工作。 
    “小商在精 大商在德” 
    中国医师协会会长、原卫生部副部长殷大奎对这一全新的模式给予了首肯，并勉励他们，“改革探索最重要的是坚持”，并且希望通过这种模式探索出公共卫生服务的新方式。 
    但作为一所民营医院，如何赚钱的问题无法回避，特别是结核病人普遍不富裕，安国医院的利润从哪里来呢？这也是这种模式能否广泛推广的关键。 
    据中国医院协会副会长迟宝兰向记者介绍，一般基层发现的结核病人都可以得到国家免费发放的药物，只有少数重症患者或者有抗药性反应的患者才可能从医药市场上买其它的药。 
    焦安国自己也很清楚，“投资公共卫生服务本身在经济上是没有任何回报的，”但他认为，“赢得的信誉确是最大的回报，是金钱所买不到的。”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焦安国强调，民营的体制优势能保证做到最大限度发挥资源作用和最大控制成本，做到在有限的资金基础上保证服务质量。 
    实际上，还有一点焦安国没有说，他拥有令人羡慕的技术优势。到2006年5月初止，焦安国发表中医治疗结核病学术论文数十篇，参与编辑了《实用结核病学》一书，主编了《抗结核药物副反应及防治对策》、《结核病的诊断及鉴别诊断》等书；拥有两项国家专利，并曾荣获山西省科技进步一等奖、国家中医药科技进步二等奖。这保证了他不仅可以控制成本，更能提供高效的服务。 
    “民营医院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在5月19日的“诚信论坛”上，殷大奎对民营医院的处境做了集中概括：最大的问题是民营医院获得基本医疗保险定点很难；“两头大中间小”的人才结构是发展的瓶颈；最致命的是诚信不足，“神仙广告”“卖药医院”满天飞；赋税不公平的问题很严重；媒体环境恶劣。 
    其中，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管办结合”的体制问题。殷大奎形象地将其比喻为“就像一家养了很多儿子，每个都吃不饱穿不暖”。实际上，民间资本的自我约束能力更强，投资管理都更加合理，“每一分都是自己的钱，浪费了会心疼”。 
    “很多人都认为民营医院是私人的，只顾赚钱不做公益事业。但在非典时我们看到很多民营医院出人、出钱、出物，不计利益得失，这说明我们的民营医院是值得信赖的，有责任感的。像安国医院这样不仅在突发公共卫生危机中勇于承担责任，又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参与公共卫生服务，就是其中的典型。”殷大奎说。 
    “小商在精，大商在德”，赵淳作了一个精辟的概括，“现在做得好的民营医院都是在踏踏实实为患者服务的过程中积累起口碑，而那些靠虚假宣传起家的都没有什么前途。如果把眼光多向下看，农村的公共卫生领域天地广阔、大有可为。”